这里是小王

但行好事,莫问前程。

hey 你

怎么说呢?不知道该怎么开始,关于她的记忆“死而复生”两三次了,每一次想到都有一种很压抑,可以说孤立无援的感受。昨天和好友聊天,又想到了她,这次快速的遏制住回忆,但还是在梦里又一次把自己拉回当时的感受,现在我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,蜷缩在熟悉的给我无限安全感的被窝里,我决定把这些感受写下来,就真的放下。


她有优雅的手推波浪卷,高挺的鼻梁,虽然皮肤不再像少女一样柔软,但依然白皙。一开始是很尊敬的,这样戴着眼镜的优雅女性是我的数学老师。逻辑思维的独特吸引力和优雅的结合,谁能不心动呢?当时还在上小学,多么遥远的记忆,我记不清走了几年的小路两旁是什么颜色的花,却能准确的想起那天下午她是怎么把我叫到教室门外,一字一句问我:是不是我的妈妈打电话给校长说她不改作业。

教室里嘈杂的嬉闹声,水房里水流砸在地上清脆宛若瀑布,好看的走廊地砖洒上金色的阳光。还有站在她面前,困窘不安,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我。这句话有多离谱呢,大概就是八百米远有个婴儿咳嗽了一声,吐沫星子螺旋上升穿越人海正中我的眉心。是真的年纪小,我花了很久消化她说的话。没错,她是不改作业,可是这和我妈妈又有什么关系呢?一个课间我想不明白,那就上课接着想,再想不通回去问妈妈。

我带着怒气质问我妈,“你是不是给校长打电话,批评我数学老师了?”我妈一愣,“什么校长,什么数学老师啊?”当时我没笑,眼泪藏在眼窝子里,听完妈妈回答不争气的号啕大哭。对于那个年纪的孩子,校长这俩字听起来太严重了,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,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了。妈妈也慌了,可是我爹不在家,他离我们很远,只能通过电话线给我们安慰。

现在我突然想到,如果情绪有颜色,我当时应该是多么可爱又矛盾的调色盘。小脸红了白,眼里是忧郁的蓝色,心里是焦急的金黄色,脚底是火箭即将升空的像火焰一样的橘红色。可没人觉得我可爱,她应该只觉得我碍事和讨厌。

自信点把应该去掉。她在家里办了补习班,两个班都有学生去,她肯定给他们说了什么,我遭受了很多奇怪的冷眼,还有背后的议论。“就是她妈妈给校长打的电话”这种话我听了太多次,还有很多疑问“是你妈妈给校长打的电话吗?”傻是真的傻,当时就知道委屈和一个劲儿的说

“不是,不是我妈妈”

如果现在我会毫不犹豫大声说

“脑子被门夹了吗?校长电话是我妈做梦梦见的吗?说打就打了,校长没脑子不会自己核实吗?她就是不改作业她理亏凭什么这么对我?你们也没脑子不会自己想吗,她说粑粑是香的你们就都去吃吗?”

我没有办法保护自己,也没有人保护我,就这样我单枪匹马站在了她的对立面。现在我也偶尔会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咳嗽起来,就像溺水,只不过淹我的是空气。完全控制不住,想吸口气之后咳的更严重,就像把肺部用手握住,咳到深处每个器官都是痛苦的。人要是背起来,喝凉水的塞牙。在她的数学课上,我就这么咳过一次,趴在桌子上,想把整个人都打包压缩一下塞进抽屉。没有天使拍拍我的背,给我递一口水,也没人帮我一下踢一脚我的屁股给我塞进抽屉。我感受到了同学的目光,还有你的,冷冰冰?还是幸灾乐祸?好多年以后和这样的咳嗽一起来的,总有当时的回忆,一瞬间会突然惶恐惊慌,但很快会告诉自己冷静点,然后趁着空挡给自己的嗓子灌点水,不再像当时一样感觉自己抓着浮冰像漂浮在海面上,看着冰块一点点消融。生理上的不适消失的很快,心理上的呢?

是穿小鞋,是演技拙劣的针对,是我彻头彻尾讨厌的人。我唯一庆幸是你离我妈妈很远,虽然我是个孩子但我不允许你越过我,用语言或者任何什么东西接近她。每次上数学课我都害怕,不敢抬头,不敢对视,可都过去了不是吗?老天还是有眼的,毕业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你。无数次啊,无数次,我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对一个孩子做出这种事情,得亏你这么对我的时候我年纪小,放到现在让你荣登石河子电视台,廉敏老师。

花了很久写完,断断续续,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,希望每一个小孩在小的时候能遇见一位真正的老师,而不是遇见这样一位,搞不清状况做不好自己,但非常善于操纵人心利用舆论压力的老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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